Chapter1.
我独自在人间游历了五年,看遍了人间的青山绿水,水榭楼台,烟花漫天,觉得自己从前的日子真是白过了,可我又觉得这五年胜过从前的千年之长久。
离上元灯节虽还有些日子,可待西阳落下,大街小巷无不张灯结彩,整个京城被点缀得如同白昼。我混迹在人群中,身边的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似乎只有我是不快乐的。
“爹、娘,你们看,好多孔明灯啊!像星星一样多!”一个女童正拉着身边的两人,兴奋地看着天空。
不忍再看,我转身离去。
盏灯是一盏不会灭的妖灯,除非她自己想灭了自己。
一年又一年,她的主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大都是些文人墨客,赋诗弄文,叫她也染上了灵气,时而可成人形。
只是后来,她被人用布包裹住摆在了一个杂货铺子的角落里,不见天日,她索性就这么沉睡下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她感觉自己被人端在手上,包裹在自己身上的布一层层地卸下,光亮刺痛了她,睁眼一看,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正端详着自己,眼中是掩不住的惊喜。她打了个哈欠,觉得自己马上要有新主人了。
Chapter2.
那书生背着盏灯紧赶慢赶,还是连续走了几天的夜路才回到家中。一进自家小院,变朝屋内喊,“谨臣,看爹爹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屋内的人闻言,从窗内探出半个小脑袋,待看清来人后才从屋内走出,恭恭敬敬地朝书生鞠了一躬,“爹爹。”
那是盏灯第一次见苏谨臣,年纪小小,礼仪周到,举止落落大方,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嵌在白皙如雪的脸上,好一个可人儿,只可惜眉眼间已有了几分浅淡的疏离。
“臣儿,你看,”小心翼翼地将她递给苏谨臣,“这是盏不灭灯,喜欢吗?”
苏谨臣接过看了许久,脸上才渐渐有了喜悦之色。
感恩亲情,感谢中科
“就像娘化成的星星一样,对吗?”
书生一愣,转而欣慰地点点头。
这年,苏谨臣七岁。
chapter3.
我是在见四周无什新鲜事物,正欲离开之时看到那对神仙眷侣的。
彼时我站在河岸,他们在河中央的画舫上举杯对酌,吟赏夜色。我见他抱着恩爱的美娘子,低头浅笑,目光如水地望着怀中人,似是要把一世柔情倾数给她,我曾以为,他那般清冷骄傲的人是不会有那样的神情的,原来,是因为不曾相遇,不曾相遇。
可我仍可耻地觉得他是那样的举世无双。于是,目光不肯再挪动半分。
蓦地,他许是感觉到我的目光,抬头看过来。我没有躲闪,只是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却都化作了两行清泪。他黑曜石般的眼中并未起波澜,只是朝我微微点头,随后带着身边人进了阁间。
我想起几日前偷偷去他府上,到了房间门口,伸手欲推门而入,却又拿了回来,准备离开时,房内响起女子撕心裂肺的叫喊,接踵而至的是重物破碎的声音。我弄破纸窗,见他与他的妻相拥坐在地上,女子形象全无,狼狈不堪,他轻轻地哄着她,语气中竟带着哀求:“不是的,不是的,为夫一定好好待你,好好待你···”
他为了那女子,愿意放下自己的高傲了吗?
我心如死灰。
只是可怜,十年的陪伴,抵不过他与她的一次相遇。
在苏家安定下来后,盏灯才知道苏家在这一代家道中落,屈居于这山间小住,苏谨臣的娘亲生下他没多久就走了,书生背负着考取功名的重任,常年在外,是奶娘把他拉扯大的。不过他确也勤奋,从小便潜心读书。自来到苏家后的每个漫漫长夜,盏灯都陪伴在苏谨臣身边,看着他或勤奋读书,或吟诗作对,陪着他看日出日落,听夜雨淅沥。她也总是静静地看着他沉睡的容颜,想着这世间怎会有这般好看的人儿。她会幻成人形出现在他身后,夜里闷热之时,为他摇扇,天气转凉之时,便为他披上一件衣裳,虽然第二日起来他都会以为是奶娘为他披上的,她也乐意,可能在她心里,是很喜欢这个小主人的吧。
苏谨臣和她之前遇到的人都不太一样,之前那些人,身上都有太强的欲念,对功名利禄有着很深的执着,而他却单纯地喜欢这些东西。她曾见他写黄庭坚的诗句,真真是妙极了,“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就像她和苏谨臣一样。
好景不长,苏父在一次下山的途中遭劫匪杀害,奶娘也因为年纪大而去世。如今苏家只剩苏谨臣一人了。他原本就疏离冷淡的脸上日渐多了一丝无法舒展的愁绪。
苏谨臣十七岁那年,苏家半夜莫名起了一场大火,苏谨臣原本已经逃了出去,却忽然想起了那盏不灭灯,毅然决然地冲进去
散发型白癜风怎么用中药治疗了。火势蔓延,浓烟熏天,盏灯身处火海之中,从沉睡悠悠转醒,这才发现着火了,正准备化出人形逃出去,一个熟悉的身影闯了进来,不是苏谨臣还能是谁。只见他一边利落地避开着火的地方,一边用手挥去浓烟,待看清楚盏灯后,抱了她护在怀里,冲出一片火海。可在出去的途中,不小心被掉下来的横梁砸中,但还是凭着一口气出来了,尽管背部万般疼痛,却不曾表露出分毫。蒙中,苏谨臣似乎看到一位身着湖蓝色裙衫的女子,担忧地看着他,口中焦急地喊着什么贩?
Chapter4.
盏灯把苏谨臣带到一个简陋的草屋里安置好后,便从外头采了来为他敷上。她有几任主人是医者,写药方子,做记录时她都凭借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顺便记下了,所以自己也算个大夫吧。
苏谨臣背部因为烧灼已经血肉模糊,触目惊心,可她不得不把粘黏在一起的衣物给分开,没分离一次,苏谨臣都会疼痛得倒吸一口气。她的心何尝不痛?
如此几番下来并为他敷上草药后,盏灯才松了一口气,想到他为自己而成这样,愧疚万分,却又觉得心底很暖,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第二日,苏谨臣悠悠转醒,欲起身,背后却袭来巨大的疼痛感。
盏灯恰好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见他起身,忙担心的让他坐下,苏谨臣抬头见到来人,疏离之意尽显于无余。“姑娘是贩贰?
她笑,眉眼灿若星辰,“我叫盏灯。”
“多谢盏灯姑娘相救,在下无以为报。”他拱手,捧了那盏灯欲走。
就这么走了?盏灯反应过来后拦在他面前,“
一些有利于减掉胖的处方公子,你伤成这样,还能去哪?不如在我这暂住,把伤养好,在做打算也不迟。”
他不语,仍旧要走。
“公子!瞧公子模样似是文人,自是知晓何为知恩图报吧?公子此时想走,不会是怕还不起这份人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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