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江湖
我是一个商人,也是一个剑客,与别的商人不同,我买卖的是人的性命。
我是个商人,没有道德的商人,我随时会反悔,因为商人只认得钱。
我是个剑客,没有道德的剑客,我随时会杀了身边的人,因为我是个商人,而商人,只认得钱。
最近,江湖上风平浪静得让我心慌,卖命的少,买命的更少,我厌恶这种宁静。就在昨天,我接下了一桩买卖,银子很少,少到以往我看都不会看一眼,但是,我接下了。
后来,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接下这桩买卖,我会不会一直做一个这样的商人。
十个铜子杀一个女人。
很多和我做同样买卖的人,不接杀女人的生意,他们不屑为之,我不一样,只要是个人,就值得我动刀子。我喜欢鲜血沾在剑上,美得凄惨而绝望,而我,已经很久没找到这种感觉了。
曾经有个没见过几面的同行说,我是个崇尚完美的人,我的剑一击必中,剑招完整得让人感觉,剑只有这样使出来,才叫一把剑,一把夺命的剑。后来,那个人,也死在我的剑下,我一直认为,他很了解我,就如同我了解剑一样。
我的剑叫无冥,知道它的人,都死在了剑下。
杀人杀得多了,渐渐地,就有那么一些有心人,记住了我,他们送我,还有我的剑一个名字。我叫伤,我的剑叫灭。我有点讨厌我这个名字,因为我不伤人,只杀人。
我策马徐行,到了那个女人的住所,不是什么有钱的人家,怪不得只值十个铜子。我翻身下马,手中紧紧的握住剑柄,买卖正式开始。
一件东西从树上掉了下来,我以为是暗器,拔剑便挡,落了地,才发觉,是一颗青枣,已经碎了。我听到了哭声,从树上传来,我以为是幻觉。我错了,是一个孩子,在枣树上,抱着树干,哭得一塌糊涂。
我是个剑客,什么都不怕,可是,我怕孩子哭,我实在不了解孩子这种生物。
结果,那天我不但没有杀人,反而还被一小孩儿,弄得团团转。为了哄她,我的无冥,变成了劈柴的斧子,我无奈的叹息,它只杀过人,曾几何时受过这种待遇。为了哄她,从不曾向任何人卑躬屈膝的我,趴在地上,给他当马骑,还得忍受她拿柳枝当马鞭,口中一声一声的“驾、驾……”
第二天,我决定无论遇上什么,都不要管,我今天一定要完成这桩买卖。
我顺利
北京中科医院忽悠地进了那所矮小的房子,房子里光线很弱,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床前站着一个孩子。我只能听到两道呼吸,床上的女人已经死了,我有些惋惜……回头正欲离开,眼光扫到了那个站在阴影中的孩子,正是昨天枣树上的那个小孩。我停下了脚步,她极力忍住哭声,泪水在眼眶中格外明亮。
我伸手进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床沿上。她突然大声的哭了出来,我当时就愣在了原地,我做错了什么?
“哥哥,你能帮我吗?”
“什么!”
“我要做个大夫,做天下最好的大夫。”
大夫,这两个字对我来说很陌生:“为什么!”
“娘,患了病,城里的大夫,没人能救她。”
救,这个字更陌生,我只杀人,从没试过救人:“好!”我决定帮她,不为什么,我帮她,但不保证她一定会做天下最好的大夫。
我找到了江湖上有名的妙医,是个女人,住在深山里,脾气很怪,可医术够好,最重要的是我和她算有点交情。我把小孩扔给她,至少不会再扔回给我。
这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懒懒地动都不愿意动,我的手已经架不住剑了,我有了牵挂,就是那个女孩,我不再适合当个拿剑的商人了。
后来,我也成了一个怪人,我不再杀人,因为……下不了手!
多年后
江湖上出现了一个神医,人们叫她“素手医神”,能治人间百病,只要病者还有一口气在,就可妙手回春。
现在的我,手执着一串菩
北京中科医院假提佛珠,在寺院里留连,我不念经,不信佛,只是喜欢拿着佛珠时,心底里的那份宁静。
宁静,我玩味着这个词时,江湖已经离我很远了,江湖与宁静无关。现在,常会有仇家找人买我的命,但都无功而返。我不杀人了,但不代表我会轻易让人来杀。
这次的对手,江湖上的人都把他看成我的接班人,很厉害,我输了,是故意的。生命正在一点一滴
什么样的人容易得白癜风消失,心忽地很坦然,对于死亡,见得多了,习惯了,也就不怕了。我不会和死在我剑下的人一样,躺在地上,那样很难看,我扶着树干靠着,远远看来,就好像我只是在树下小憩。
模糊中,我好像见到了一个身穿蓝衣的女子,那蓝,和天空一样清澈。
我没死,很奇怪,那样致命的一击,我竟然活了下来。
“你没死。”
我笑了,我似乎很多年没笑过了:“你终于能救人了。”
“谢谢你!你信佛?!”
“不信,不过从今天起,我信了!”
“为什么。”
“因为佛帮我完成了一个心愿。”
我还是那么现实,我不杀人了,但我还是个商人,还是个剑客。一个手捻佛珠的无情商人,薄情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