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一个女人的悲惨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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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北城稚柚。
时间:
2017-9-19 01:19
标题:
一个女人的悲惨命运
一个女人的悲惨命运
郭娜
北平城自入农历的十月之后,街道枯黄树叶满地,寒风刺骨的节季了.北平的冬天,是一般人最怕过的日子。
在前门大街小巷子里有一个大杂院,住着一位姑娘名叫小红,在她八岁时,母亲一病不起,丢下刚刚记事的她,撒手而去。小红的父亲平时好、酗酒。日子长了,没钱的时候便去借,久而久之,欠下一屁股高利债,父亲为了还债把十岁的女儿小红卖给妓院当小丫头。
妓院的名字叫相思院,老板娘是一只名副其实的“恶妖虎”。小红刚进相思院不听她的话,“恶妖虎”便拿鞭子抽她,抽得她皮开肉绽,并且不给饭吃,她没办法,只好按老板娘的话去做。
那天,北平下了好大的雪,无数枯树林,以及西山隐现不少白峰头,时时吹来的几阵雪样的西北风,带给人寒颤、疼心。
早晨天刚亮,“吱呀”,门开了。小红揉揉小眼睛,映入她眼球的浓装浓彩,身着红色礼服,肩披粉白色披肩,穿着红色高跟鞋的“恶妖虎”。她凶神恶煞对小红说:“怎么还不起来做工?” 小红两眼木呆呆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又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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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喊道:“快去把姑娘们的衣服给我洗了,然后挑上三担水给了张妈。” 小红小声说:“衣服那么多,我怎么能洗完,一担水五十斤重,我挑得动嘛?还有……” “恶妖虎”不等她把话说完,“啪”的一记耳光摔在小红的脸上,小红的脸上顿时出现五条红印记,她委屈地蹲在地上哭起来。“恶妖虎”压住心头怒火,声嘶力竭地说:“今天我不想和你发火,大清早,别伤了我的财气,今天这么一点点事情做不完,小心你的皮肉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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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妖虎”扔下这句话,扭着肥胖的屁股走了。
小红想:我不如逃命吧,逃出去还可能有活命,如果被好心人收养,我还可能上学。即使我冻死街头,也不受母老虎的窝囊气。”想到这里,小红轻轻推开后角门,走出后院,来到街上,撒脚就跑。
这时,“恶妖虎”刚好从靓楼走下来,一眼看见小红出了后院门。便大喊大叫起来:“快,抓住那小丫头,她跑了!”打手们听到后,赶忙追了出来,可怜小红,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吃了一顿“扁担面,”被捆了回来,吊在房梁上。小红的泪水像断线像珠子涌了出来,泪水中含着恨。
小红自从那次逃跑失败后,性格变了,不说不笑。她每天还要受“恶妖虎”的折磨,洗衣,挑水,打理后院的杂事。
七年过去了,小红的身上到处留着皮鞭的“记忆”,到处留着不堪回想的痛苦。
七年中,惟一心疼小红的是做饭的王奶奶。虽说王奶奶是相思院做饭的老妈子,但是个穷苦人出身,平时看不惯“恶妖虎”所作所为。王奶奶是看着小红可怜,动了侧隐之心,私下收小红为干孙女。
从那时起,小红每天夜里都会偷偷跑到王奶奶房间听她讲故事。偶尔也会被老板娘发现而挨打,但从不掉一滴眼泪。
秋天来临了,片片枯叶不停地落下,像蝗虫一样飘来飘去。半天过去了,院子里的落叶一直扫不完,因为刚扫干净,又会接二连三地掉落下。小红心想:我先去打水洗衣服,把衣服洗完,等风停了再去扫落叶不迟。
小红把脏衣服放到木盆中,“恶妖虎”跨门而入,看到地上的落叶没扫干净,对看着小红大骂:“小蹄子,你吃人饭,不做人事!” 小红辩解道:“我先洗完衣服再扫院子”。“你还敢顶嘴,看我怎么收拾你!” “恶妖虎”一边狠狠地说,一边举鞭起子,拼命地抽着她那弱小身躯。“恶妖虎”这次比哪一次都抽得用力。
小红死死地咬着嘴唇,光掉眼泪,不吭一声,到最后嘴唇咬破了,鲜红的血直往下淌。王妈再也看不下去了,向老板娘求情,老板娘见王妈求情,才放过了小红。
小红渐渐地长大,该到前房招呼客人的年龄。可小红不愿做那些事,宁愿像王奶奶一样在后院做杂事,也不愿去前院葬送了自己的青春。“恶妖虎”知道后,把她捆到了前房柱子上,逼她为娼妓。但当天晚上,小红在王奶奶帮助下,翻后墙逃出相思院……
小红的父亲自从把女儿卖到妓院后,问心有亏,精神上受到折磨。后因高利贷而被警察局抓捕,被判五年徒刑。
小红的父亲出狱后,向朋友借了点资金,开了一家面粉厂,面粉厂利益丰厚,几年后他赚了一笔钱。
冬天到了,寒流也来了,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整个北平城穿上了白色的外衣。
傍晚的北平城下雪了,一片片雪花从天上飘落下来,不一会儿,地上、树上、房顶上都变成白色的了。
小红在雪地里边走边想:我虽然逃出了相思院,但世界这么大,我该去哪儿呢?那里是我容身的地方呢?小红边走边想。
街头传来“卖包子”的吆喝声,引得小红肚子“咕咕”叫起来。“卖包子喽,刚出笼的热包子!卖包子喽……”
小红走到包子摊位,问:“包子多少钱一个?”“三毛钱一个,要几个?”卖包子的人点头哈腰的说道。小红看了看手心里几乎能攒出水的五毛钱,心里犹豫了一会儿,说:“拿两个吧。”“好喽,给。”小红双手接过热包子,把钱递了回去,卖包子的人数了数钱,说:“差一毛钱?”小红可怜地说:“老板,我实在没有钱了,您就帮帮吧。”卖包子的听后皱着眉头说:“吃得起吃,吃不起甭吃,我也是小本经营,天下穷人多了,我给得起吗?”
她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笑喝喝地说:“不就是一毛钱吗,不要难为小姑娘了。”中年人说着话,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了卖包子的人,卖包子的人笑嘻嘻地把钱放在胸部的口袋里,说:“张老板,全北平城您是最大的善人。”
小红看着眼前的中年人心里琢磨:他个头、语言、身段多像十几年的父亲啊?可是又一想,不可能,听街坊说,他入狱了,是活是死谁也不知道。她想到这里,没有再想下去,而是向中年人鞠了一个躬,默默地走开了。
张佰发每当遇到年龄和女儿相仿的穷人,都会给予帮助。他这种做法,也可能是弥补愧疚吧,也可能是慰藉罪恶的心灵吧。
半夜寒风“呼呼”地咆哮着,用它那粗大的手指,蛮横地乱抓行人的头发,针一般地刺着行人的肌肤。行人万般无奈,只得将冬衣扣得严严实实的,把手揣在衣兜里,缩着脖子,疾步前行。
小红无处躲避寒风。当她走到护城河时,目光停留在桥墩下面的空地上,慢慢走了过去,靠着冰冷桥墩,全身紧缩在一起,默默地睡去了。梦里,她感觉到母亲一双温暖的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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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摸着她的脸颊,亲切地说:“孩子,你一定要顽强地活下去,你还年轻。人活在这个世上就要经受各种各样磨难。现在你以经长大了,去找自己的生活出路吧,如果你没有生命,那什么事都做不成。”
这时,雪水滴打在她疲惫的脸上,她从梦中惊醒,回味着梦里的情景。她想起母亲在世时慈祥的面孔,温柔的微笑和那亲切的语句,心想:可能苍天有灵,让我在梦里真切地见到亲爱的妈妈。“妈妈我会听您的话顽强地活下去,学会珍惜生命。妈妈我会把您的话牢牢印在心中,永不忘记。”小红又默默地自言自语说。
第二天天蒙蒙亮,寒风渐渐停止了咆哮。
小红想起昨晚睡梦中梦到慈祥的母亲时,她心想,多年多没有去墓地看望母亲了,该去看望。想到这儿,她来了精神。凭着当年模糊的记忆,走上了通往母亲坟地的崎岖小路。
路上,她看见很多人手里提着冥币,黄裱纸,小红心里算了算日子,才知道今天是给死者送寒衣的日子。
她来到墓地,看到来上坟的人稀稀拉拉穿梭在墓地中。
她来到了母亲的坟前,看到母亲的坟包上杂草丛生,看来很久没有人来扫墓了。她在墓碑前跪了下来,眼泪涌了出来,哭泣着对母亲说:“妈妈,我好想你!我好想再见您一面,看看您那和善的面孔,听听你那亲切的话语。妈妈,您知道吗,我恨爸爸,恨他为了可以扔下病重的您不理不采,恨他为了可以变卖自己的老宅,恨他为了可以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卖掉,妈妈我该怎么办呢?”
她哭得天昏地暗时,身后走来一个中年男人。她听到响动声,扭头一看,一眼认出是昨天帮助过她的张老板。张老板看着眼前的姑娘疑惑起来,难道跪在墓碑前的是自己的女儿?张老板仔细打量姑娘后,和气地问:“姑娘,你认识曹小慧吗?曹小慧和你是什么关系?”“她是我母亲呀。”小红说。
张老板面部神色喜忧各半,喜的是看见了自己的女儿,忧的是怕女儿不原谅他。张老板流出了眼泪,颤抖地说:“女儿,你真的是我的女儿吗?你恨爸爸吗?都是爸爸不好。你打我吧,骂我吧!”
小红不知所措:“眼前发生的事是真的吗?爸爸真的是您吗?您现在还吗?您现在还酗酒吗?”
几声乌鸦凄惨叫着飞过树梢。
父女俩拥抱在一起凄然泪下。他们跪在母亲(妻子)的坟前,小红说:“妈,我找到爸爸了,我不再恨他了,因为他不了。”父亲说:“妻啊,我对不起你和孩子,可能是上天保佑我,让我在你的坟前见到了我的孩子,叫醒我重新做人,我从今后要善对女儿,你放心吧。”
自从父女相认后,父亲天天把小红视为掌上明珠,还为小红过了18岁生日。
父亲的誓言没有说多久,老毛病又犯了,整天泡在场里,整天泡在酒馆里,不久他的厂子也倒闭了。
过了没有多长时间,债主分分涌上门讨债,也就是“地白风色寒, 雪花大如手”的那天,她父亲为了躲债,又失踪了。
小红对自己的父亲彻底的失望了,她恨爸爸再次旧病复父亲发,她更恨这个吃人的社会,她觉得在北平市没有生存的地方。
一天黄色,她咬紧牙关,默默地向西山尼姑庵走去……
2009年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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