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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孤坟 [打印本页]

作者: 凉北离歌    时间: 2017-9-3 15:15     标题: 孤坟

孤坟
   
      
   
    某日傍晚有一位老妇蹲在一处孤坟处烧纸,也不知这孤坟内埋的是谁,和这老妇是什么关系,但是在这个时间老妇给孤坟烧纸肯定关系是不一般的。是什么关系无从考证,也许是先父,也许是先夫,也许是儿子,也许是不认识的人……有很多也许留给我们去猜想。
    说是傍晚,天色已经很暗了,如果不是天边挂着几块晚霞哪晓得这个时间是什么时候。
    晚霞呈鱼鳞状挂在天空,似被大火烧过一样,鱼鳞变得很红很红,而目前的光亮也是被这很红的晚霞映照出的。
    一马平川的平原下貌似只有这一个老妇,没有其他生命,此时除了她的气喘声和呼吸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突然,一阵乌鸦的尖叫声打破了这保持许久的沉默和寂静,老妇也被这突然尖叫的乌鸦声吓得一惊,目光狰狞的朝乌鸦叫处看去。一棵枯死的老树上巍峨的站立着一只目光迥异的乌鸦,乌鸦看到老妇朝它这边看来,乌鸦的目光突然变得更加狰狞迥异,但是不在发出任何叫声。老妇在孤坟处捡起一个石块,用上全身的力气朝乌鸦投去,并带上一句很难听刺耳的骂声朝乌鸦飞去,“该死的乌鸦,真的快把老娘吓死了,还不快走。”也不知这乌鸦是被飞来的石块吓走的,还是乌鸦听懂了老妇的话“还不快走”,乌鸦“呼啦”一声展翅飞走了。老妇看着越飞越远的乌鸦渐渐消失在逐渐变黑的天际里,老妇终于回过来神,目光很淡定的继续盯着孤坟,没有任何一句话。
    晚霞不见了,天真的黑了下来,如果不是老妇穿着一件黄色的马夹,还真看不到此处有一个人存在。
    这些年光景不是很好,有许多人逐渐的死去,至于怎么死的谁也不知道,也没有相应的人负责和解释。老妇在这个不景气的时间里存活着,足以说明老妇的命很硬,硬的连阎王都不敢收她的性命。
    老妇的纸钱还没有烧完,留下了一部分,她想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在给孤坟内的人继续烧,也许老妇懂得孤坟内的人几时可以收到她的纸钱,老妇分阶段的给孤坟内的人烧纸钱。
    飕飕的寒风吹来,冻的老妇不停的打哆嗦,老妇身上穿的衣服很少。这是在北方的冬季,老妇只穿了几件单薄的衣服,衣服看着很不合身,有大有小,有长有短,不知道老妇从哪里得来的衣服,也许是趁别人不注意从什么地方偷来的。
    老妇冻的忍不住了,不,也许是孤坟内的人来向她索要纸钱了,老妇开始一根根的划着火柴。火柴一直在老妇手里攥着,火柴盒已经被攥的瘪瘪的,火柴盒内放着寥寥几个火柴,但是怎么也数不清楚。
    老妇用颤抖的手划着一根火柴,火光突然一亮转瞬即灭,风太大把火吹灭了,老妇颤抖的手抖得太厉害,把火抖灭了都有可能。老妇接着划着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直到老妇手里的火柴只剩下一根时,老妇不在那么急促,她转换了几个角度,几个姿势,试试有没有风,让自己颤抖的手边的淡定,老妇换了几个姿势和角度都觉得不合适,老妇竟有些着急了,老妇突然爬在孤坟上,哭叫起来,“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你不想收我的东西么?”风突然停了下来,老妇察觉到无风了,起身跪在原处。“你还是想要我的东西的, 你还是想收我的东西的,我会尽快给你送到的。”老妇开始小心的划着最后一个火柴,火柴着了,许久没有灭,老妇把剩余的纸钱全部点着,纸钱像浇了煤油一样,“哄”的一声燃气熊熊大火。
    大火把这老妇照的清清楚楚,但是看不清她到底有多大年龄,也许她很年轻,经过时间和岁月的摧残太变得苍老,也许她本身就是一个老太太。头上凌乱的头发明显一年半载没有洗过,几件单薄的衣服上都出都是破破烂烂,貌似一个乞丐。
    突然火光中映出一个人来,这个人却真的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连他的年龄也可以看清,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老妇看到这个年轻的小孩子像见了鬼一样,大叫到“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你生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吃的、穿的、用的,我现在给你送那么多钱了,够你买所有的东西了。”
    火光中的人没有说话,继续朝老妇走来。老妇吓得身体往后一仰,双手按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往后挪动着沉重的身体。“儿啊,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为娘不是故意的,为娘不是故意的……”
    突然一个惊人的场景出现在老妇眼前:
    一个村庄里那么的萧条,那么的寂静,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死光。这是北方的冬季,没有生机,没有水源,唯一的水源被零下几度的天气给冻的结冰了。村庄里每家每户的大门都紧闭,像是在躲避瘟神一样,各个都把身体曲卷的躲藏在被窝里。
    这里的确出了瘟疫,瘟疫是从老妇的儿子身上发现的,老妇的儿子没脸长满了脓包,起初大火都没有在意,都以为是普通的小疙瘩,直到有一天村里的另外一个脸上也长满脓包的人突然死去,他们才意识到事情的恶化和不妙。
    村里所有的人开始驱离老妇和老妇的儿子。
    老妇和老妇的儿子无亲无故,无处可去,老妇选择继续留在这个村子。村子里的人继续死着。有一位年长的男人说“老妇可以留下, 但是一定要把儿子给杀了,但是杀也不能简简单单的杀,杀死后要把他剁碎,然后把他让进锅里煮,直到把骨头煮烂为止,瘟疫才算没有。”大家听听,多么残忍、多么荒谬的言论,可是在当时的年景里谁知道这些是荒谬的呢?全村的人都相信的,包括老妇和老妇的儿子。
    老妇当然不肯把自己的儿子杀死然后再煮了,但是老妇也不敢靠的儿子太近,因为毕竟儿子得的是瘟疫,会传染的。
    村里的人开始针对老妇,他们对老妇大打出手,拳打脚踢。老妇没有得瘟疫还是可以靠近的。老妇整日被村里的村民修理的不成人形,嘴角流血,衣服破烂。儿子是看在眼里痛在北京最好白癜风医院心里。
    儿子终于对老妇说话了,“娘,你就听他们的把我杀了吧,反正我得了瘟疫活的也不是太久,早晚会死的,晚死还不如早死,早死可以解除痛苦,可以远离是非。”老妇看着儿子那么小的年纪,说出那么沉重话语,深知儿子也同样在现实和残酷中挣扎过。儿子继续说“我只是希望我死后你不要把我的身体剁碎,也不要把我四川白癜风医院的身体煮烂,你可以把我给埋了,也可以把我用火烧了。”儿子说完拿了一把菜刀,趁老妇不注意抹了脖子,死了。老妇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儿子没有哭泣,但是她很像过去抱一抱这唯一的儿子,可是没有机会也不可能,除非老妇也想一起死,这是瘟疫,会传染的。
    老妇儿子死去的消息很快在村里传遍了,村庄里所有的人都一起前往老妇家,要求老妇把儿子的尸体剁碎然后煮烂。老妇开始痛苦起来,跪求在地上,“他已经死了,你们就放过他吧,他死前唯一要求我的就是要给他留个全尸,你们就成全成全他吧,不要再那么残忍了。”村里的人哪里听得进去,几个人按住老妇,几北方乌发口服液能不能治脸部白癜风个健壮的男人冲进老妇的房门,提刀把躺在床上死去的儿子给剁碎了,几个妇女在外面生火,拿了一口大锅放在火堆上,大锅里加满了水,不到一会功夫水就咕嘟咕嘟的烧开了。几个健壮的男人兜住带血的破棉被往锅里一扔,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棉被里是被剁碎的老妇的儿子。
    几日后,全村的人都死光了,都是死于瘟疫,是老妇的儿子回来报复了。老妇也经常做噩梦,梦见自己的儿子来找他,说她没有保护好自己的身体,没有给自己留一个全尸,阎王不收没有全尸的鬼。
    突然,一个惊雷把老妇从幻想中惊醒,纸钱早已经烧完,火光中的儿子也越走越远,他有没有收到纸钱老妇不知道,谁也不知道。老妇起身要告别孤坟,也许她会回来,也许她终究不会再来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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