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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大树底下 [打印本页]

作者: @为你遮阴    时间: 2017-7-28 13:56     标题: 大树底下

大树底下
      
   
    我曾经去过一个村庄,叫郭皂村,是山里的一个小村庄。村西头有棵树,干粗枝繁,树叶茂盛,冠大如盖,成为村里的一大标志。我在那里呆了三天,是住在郭大爷家的,郭大爷很好客,我来村子里投宿时事他收留了我。当时正值农闲时节,村子里又没有电视,所以大家就互相串门,孩子们漫山遍野的乱跑,还有些人就会聚在村西的大树底下东拉西扯。我路过这个村子,不熟,就每天由郭大爷的女儿瑛子陪着我到处转转。
      
    第一天,瑛子陪我在村子里转了一会儿,就到了大树下面。树下聚了几个人,有一个正滔滔不绝的说着。瑛子说:“你看那个说话的,是村子里有名的快嘴,是郭早大叔的媳妇,叫她郭大婶就行了。旁边那几个也都挺能说的。”
    我们走过去,郭大婶她们拿眼愁了我们一下,然后郭大婶咧开嘴笑:“瑛子来了!吆,这就是外乡来的那个小伙子吧,浓眉大眼的,还真是个俊后生呢!”
    瑛子接过话来,说:“对,他是要去安京的,走了几天山路,路过咱们村子,歇几天。”
    我又补了一句:“大婶好!”
    郭大婶把头扭回去继续她们刚才的话题,我仔细听了一下,是在说两个人的事,一个叫郭春子,另一个叫王杏花。
    “刚才我过来时,看到邻村的那个王杏花又来了!提了个包袱,看样子是要住上几天似的。”郭大婶说。
    “可不是吗,你没看见春子前一阵子,奄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今天倒好,活蹦乱跳的。”甲大婶说。
    “从王家庄往咱这儿来得翻一天大山,到咱这儿能不多住几天?”乙大婶说。
    “春子他爹从小就没人管,你看春子现在又这样子,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呀!”丙大婶说。
    “就是,就是!”众大婶说。
    “哎,你们听我说,”郭大婶把声音压低,众大婶把头往前凑了一凑,郭说:“那一次,我看到春子和那个闺女在村那头的柴堆后面干那一当子事来着,哎呀,那叫怎么一回事,还知不知道害臊了!”
    “吆!这算哪一门子事呀!还没过门就……哎!”丁大婶说。
    “你们知道他们都这么久了为啥还不结婚?”郭大婶问。
    “为啥?”
    “还不是因为王杏花她家里人不同意,还这样死皮赖脸的来找春子。”郭大婶顿了顿,又说:“我也是提春子着想,你们说他都二十好几了,也是到了谈婚嫁的时候了,可他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我总是想是那个叫王杏花的把咱们春子的魂给勾走了。”
    “这孩子可怜哪!”丙大婶说。
    “还是管教不够呀!”乙大婶说。
    ……
    我听到这里,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叫瑛子带我去了别处。
      
    第二天,我和瑛子又逛到了大树底下,这一次可是物是人非了。大树底下坐着几个小伙子,还有几个年轻的小媳妇儿。瑛子对我说:“坐中间的那个穿蓝衣服的就是春子哥,旁边那个穿碎花衣裳的就是王杏花。”
    我们走过去,瑛子说:“春子哥,虎子哥,你们都在呀!”
    春子看瑛子来了,说:“瑛子来了,快坐,忙啥呢,咋老多天没见呢?这是谁呀?”
    “他是外乡来的,叫刘宓,是去安京路西宁白癜风医院过咱这儿,在咱这儿歇几天再走的。”瑛子说。
    我对大家说:“你们好!”
    春子说:“啥好不好的,来得都是客,坐!咱们年纪也差不多,以后就是哥们儿。”
    春子说:“咱们刚才说哪儿了?啊   “是呀,咱兄弟几个没少挨她的骂,背地里不知说了咱们什么呢?”甲小伙子说。
    “我也听说过那个郭大婶了,她也太不象话了!哪儿有骂人骂的那么难听的。当然了,俺愿意跟俺春子哥在一块,就是因为他待我好。”王杏花抬头看了看春子,说:“不就是俺爹不答应吗,她管个屁事,还说的那么难听。这都什么年代了。”
    “小声点,别让她听见,刚儿我见到二牛去那边了,说不准啥时候回来呢!可别让他听见。”乙小伙子说。
    “你们怎么能背后说人家呢?”我说。
    “说她怎么了,她不也背着我们说我们吗?”王杏花狠狠的说。
    “就是,我们姐妹几个的事全让她给传了一遍了,那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介乱转悠,看到什么事不分青红皂白就说一通,见人就说,真受不了。”一女的说。
    “可不是,以后呀,干啥事也不能让她给看见,看见了就完了。”另一女的说。
    “看见倒不怕,怕的是让她看见后她还给你胡编乱造,要是这样让她说出去,那才真完了呢!”春子说。
    ……
    我对瑛子说:“咱们回去吧。”瑛子说:“再玩会吧!”我说:“我要回去了。”瑛子说:“那好吧。”我们就告别了他们回来了。
      
    第三天,我们又来到了大树底下,远远的看见那里作了许多人,走近一点才知道郭大婶和郭春子还有王杏花并几位大婶和小伙子都在。我们也依稀听到他们的对话医治白癜风病的专家了。
    “这几天瑛子老跟那个外乡来的小伙子在一块,这可不好,那小伙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瑛子这下可麻烦了。郭老汉又是那么一个老实人,咋他的闺女就不安分守己呢?得提醒一下郭老汉才是呀。”是郭大婶的声音。
    “是呀,是得提醒提醒,要不发生啥事可不好说了。哎   “郭大婶,理可不是这么辩的,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谁不有个心上人。虽然说那个叫刘宓的小子我们也不太了解,但看那人还算本分,老实,瑛子妹要是找他可就找对人了,咱别的不说,就单看老实本分,现在这样的人少了。”春子的话随风飘来,气的瑛子直跺脚,想跑过去,又被我拉住。
    “郭大婶,您以前年轻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子吗?啊?哈哈哈!”一个小伙子起哄,惹得人群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个小兔崽子,看我今天不打你!”郭大婶说着就跳起来,用刚纳了一半的鞋底打那个小伙子,顿时树底下的人群沸腾了,好一会儿才把他们拉开。大家又静下来。
    “我觉得象你们这么大小的孩子根本不能由着性子来,你看人家一陌生小伙子,长的俊是俊,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让他毁了清白,咱瑛子以后可怎么见人呀!”郭大婶说。
    “再者说了,那小伙子是来这儿待几天就走的,这都第三天了,他也该走了吧。兴许是相中咱们瑛子了?这样可得提醒瑛子注意点了,看他那么壮实,郭老汉可不是他的对手,你们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常过去看看你们郭大爷,还有瑛子,可别让外人钻了空子。”一个大婶说。
    “人家的事就不要管了嘛,我想瑛子妹会处理的,即使她跟刘宓走了也无妨,只要他对她好就行了。”王杏花说。
    “哎呀,有伤风化呀,有伤风化!”郭大婶说。
    我在这里听得又好气又好笑,而瑛子却气的一个劲的跺脚说:“他们怎么能这样呢?”我想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人们总是这样,爱在背后议论一点别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议论去好了。
    他们还在议论,说话声不断传来。瑛子说:“走,回家!”她头也不回的向家走去。
      
    白癜风的治疗方法傍晚,郭大爷独自坐在门口的大石头上点了一袋旱烟,悠闲的吸了几口,看着西边挂在大树上的那轮红日。我走过去问:“郭大爷,从这儿到安京还有多远?”
    “翻过那座大山就是了。”他用下巴指了指西边那座山。
    “那得多长时间呢?”
    “不知道,没人过去过,要不就是过去了,没人回来过,你说它是几个星期就是几个星期,你说它是一天就是一天,你说它是一袋烟工夫它就是一袋烟工夫。”郭大爷说完又吸了几口烟,悠闲的吐出几个烟圈,几星红光悠闲的在烟袋锅里闪烁着。
    这天晚上,我告别了郭大爷,瑛子,郭早夫妇,郭春子,王杏花以及村里的所有人。第二天凌晨,随着朝阳在东方冉冉升起,我告别了郭皂村,背着朝阳踏上了旅途。我一定会翻过那座山到达安京的,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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