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救世主
1.荒原上的血迹
"不好了,我爸一定是被人杀了!"电话那头,一个女人惊叫了起来.可能因为对方的心情过于恐惧和焦急,以至嗓子都走了音.
"小姐,有话慢慢说.告诉我,你是谁,你现在在哪里?"接电话的是探长.
"我是陈美美.我现在就在案发现场,你快点来吧!"
"可你也得告诉我案发现场是哪里."
"对不起,我的心情太紧张了,竟忘了告诉你这个.我现在就在车站附近的那个小荒原上."
"好,我现在就去.你在车站等我吧."
陈美美者,乃放高利贷者陈
甲氧胺福林艾才的女儿.
探长挂上电话,立即往车站赶去.
半个钟头后,他就出现在车站上.一个年轻女子一见他,就想他跑了来.
她无疑就是那个报案的女子了.她穿着淡绿色的衬衫,和白色的长裙,脸上的肌肉揉成了一团,两只眼睛则哭成了肿得发黑的大皮蛋.尽管眼睛肿得厉害,她还是把眼睁得大大的.她的目光很是飘忽,透着深深的恐惧和悲伤.
"探长,我现在就带你去."她只这么说了一句,就拖着探长的手往荒原上已围了几个人的地方走去.
荒原上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草.
等走近了,探长就看到草上的一滩已干的血迹.离血迹不远的地方,还躺着一把游标卡尺.尺的"尖嘴"上糊满了血肉.
"这一定就是杀人凶器了."一个人指着游标卡尺说道.
"不错,这把尺肯定被用来搏斗过.但至于它是谁的凶器,死的又是谁,这就难说了."另一个人打岔道.
"对了,这位小姐,你为什么一开始就说死的就是你父亲呢?"探长问道.
"昨晚上八点,我父亲和几个保镖来过这里,就再也没有回去.我都急死了,一夜没有睡着觉.结果今天早上来这里一看,就看见了这滩血和游标卡尺."
"是人家把他约出来的吗?"
"不错,是人家把他约出来的.那个人就叫李伟."
"他是什么人?"
"他是个烂鬼,前一段时间向我爸借了五万块.昨天中午,已失踪了几天的他给我爸打了个电话,让我爸晚上八点去车站等他,说到时他会把连本带利的六万块钱还给他.结果爸和保镖出去后,就没有回来过."说着,泪水又涌出了女孩的眼眶.
"李伟,你说的是李伟?他逃了,昨天晚上,他搭九点钟的最后一班车离开了.那时候,搭车的人已不多了."其中一个围观者说道.他是车站上一个值夜班的售票员.
"肯定是他不想还钱,把人家给杀了!"围观的人叫了起来.
"那倒未必.如果他只是想逃避还钱的话,他还不如直接逃掉来得干脆利落,用得着杀人么?如果他是杀人凶手的话,他肯定是有别的动机."探长一吸鼻子,摇摇头说道.
"我也这么想.他可能是受了其他欠债人的指使,来杀我爸的.因为人家给他的借条,他一向都随身携带.而一旦把我爸干掉,就可以把所有的借条都抢走.这样一来,别人欠我爸的钱就不用还了吗?"
"小姐,请你还是冷静一下.死的还不一定是你爸嘛.先得把死者的身份搞清楚.对了,你有你爸的验血证明吗?"
"有,我这就回家去给你拿来."
在陈美美回家去拿东西的时候,探长打了个电话给法医,让他带齐工具到这边来.
经过化验,证实血迹就是他爸的.
女子立即扑倒在地上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
2.对脚印的研究
昨天中午下过一场雨.到晚上,荒原上的泥土依然湿润.因此,案发现场留下了许多清晰的脚印.
荒原上有四种脚印,都在车站与远山的连线上.通过观察脚印,可以看出两批人是从不同的方向来到案发地点的.有去时留下的脚印,当然就有离开时留下的脚印.可在离开时留下的脚印
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路线只有两种,比来时留下的脚印少了一种.这少了的两种脚印应该就属于陈艾才及其保镖的.至于保镖有没有死,还是个未知之谜.总之,在案发现场只找到了陈艾才的血迹.
但歹徒在离开案发现场时,并没有按原路折回到车站上,而是往陈美美她爸来的方向走去.脚印比他们来时所留下的脚印深了许多.这说明两个歹徒是一人一个抱着受害者离开的.等近得陈艾才停在远山的山路上的小轿车时,他们则开着这台车远去.案发的时候,李伟一直在车站里等车,并活着离开,说明他是雇人行凶的.
既然他是雇人行凶,而非亲自动手,他不是大可以在案发前就搭车离开吗?而他却非得搭最后一班车离开,为的是什么呢?莫非买凶杀人的不是他,而他只是手着买凶杀人者的指使,使人以为他是买凶杀人者,从而引开警方的注意力,让警方把精力花在徒劳的对李伟的追捕上.
的确有这种可能,李伟之所以要搭最后一班车离开,可能就是因为最后一班车少人搭.在这种情况下,他的乘车更离开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仔细一想,不对呀,若李伟想引起人家对他的注意,他根本没必要这样做.就凭他打给陈艾才的那个电话,他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他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呢?
3.一个生怪病的孩子
为了进一步掌握李伟的行踪,探长来到了李大成的家中.
李大成家中摆设很简单,简单到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仅有的几件家具都很陈旧,而且积满了尘埃和油污.地上更是布满了或干或湿的老鼠屎.一看就知,这是一个没有女人来打理的家.而且,这个家的主人多半是个潦倒之徒.
"进我家来干什么?你问过我了吗?"一个中年男子提着酒瓶从外面跌跌撞撞地走进来,见探长擅自进了他家,就如此骂道.他醉得很是可以,一边走,一边得用空出来的那只手去扶着墙壁.
"对不起,我来你家是为了想你了解一下你舅舅的情况."
听到这句话,李大成原先耷拉着的头立即往上一跳,同时把眼一瞪,又把口一张,打了一个响亮的嗝.他仿佛瞬间清醒了很多.但这一种吃惊的神情过去后,他又再次回到醉酒的状态.
在喝过探长给他解酒用的冰红茶后,他才慢慢地清醒了过来.
"你们怀疑我舅舅杀了人,是不是.但我告诉你,他没有杀人,他不过是躲债去了."
"但他是给陈艾才打过电话,让他在昨天晚上八点的时候到车站去等他的.他难道不是最大的嫌疑人吗?"
"那不可能是有人想嫁祸于我舅舅吗?杀人的可能是其它的欠债者.再说,为了几万块钱,就背上杀人的罪名,值吗?"
一时间,探长也说不出话来.
"这家里就你一个人住吗?"过了很久,探长才没话找话说似的问了一句.
"不,还有我十岁的儿子.他的妈抛下他找男人去了.都怪我烂,把家产输光了还不够,还借了高利贷的钱.不过不是刚刚被人杀的那个高利贷,而是半个月前死了的那一个.是我舅舅帮我把钱还了."说到悲痛处,他原是要哭的,可说到后来,他又笑了.
"我能见一见你的小孩吗?"
这时,李大成的脸上又出现了先前出现过的那一种吃惊的神情.
"好吧.他就在这里面睡着."那一种神情消失后,他把探长带进了里屋.
里屋中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床上躺着一个小孩.小孩与他父亲一样,也是满脸通红,不过不是因为喝了酒,而是因为不退的高烧.摸摸他的额头,探长的手就像是被烫了一下.
"你这个当父亲的怎不把他送医院去?要是你一时没有钱在手,医药费我可以帮他出."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何尝没有带他带医生那里.但医生说,他得的是一种目前还没法治的怪病,不是发烧那么简单."
"那你就让他等死吗?"
"如今,我只好盼望奇迹的出现了."说到这里,李大成的悲伤再也压抑不住.泪水滚下了他的脸.他一下一下地摸起儿子的头来,目光里充满了慈爱.
走出他家的时候,探长忽然发现自己的心变得好沉重.
4.李伟的信
就在血案发生的第二天,陈美美家就收到了一封勒索信。信写道:我就是李伟,也就是杀你老爸的人。但我也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爱人,也就是你爸请来的那个窝囊保镖还没有死,他还在我手上呢。你要是不想他死又的话,就给我的外甥李大成二十万。不然的话,嘿嘿!要是你不花点钱,我还会干出很多麻烦事来。
经检测,信纸上有李伟的指纹,说明该信确为李伟所写。
陈美美立即把信交给了探长。
“这个家伙也挺聪明的。他不像一般的勒索犯一样,让被绑架者的亲友直接把钱送到他本人手上,而是让他们把钱交给自己的亲戚。这样的话,想要把他抓住真的是好难。“探长说道。
”现在,我看买凶杀人的,一定就是他了!“一名武警说道。
”杀人的可不一定就是他。也许杀人的并不是他,而他只是装作凶手和人质持有者趁火打劫,帮帮他的穷亲戚而已我早就说过,可能是有人一心嫁祸于他。”
这样地说过后,探长跌进了沉思里,对李伟信中所言的“还会干出很多麻烦事”作起种种猜测来。
5。真的只是被人嫁祸
他真的只是被人嫁祸,然后又将错就错?可还是与杀人者在演双簧?
暂时实在无法搞清。
另一方面,陈艾才的尸首和他那还活着的保镖是否真在李伟手上?这同样是一个谜。
但在这种情况下,陈美美居然一受
白颠疯到信后立即将信交给警方,这就不正常了。她难道不担心他爱人的安危吗?不,她一定是在肯定了自己爱人不在李伟手中,才敢于这么干的。
她又如何肯定这一点的呢?
莫非她爱人根本没被抓去,而他父亲也没有被杀,只是装出被抓和被杀了的样子?探长突发奇想。
对,很可能是这样。最近不是有很多欠了陈艾才的债的人“走佬”了吗?一旦陈艾才被认为被人所杀,那些“走佬”的人一定会大大地松一口气,放低警惕,甚至会归返故乡来。这样一来。岂不给假死的陈艾才逮个正着?
可既然李伟没有杀陈艾才?他为何制造出诸多迹象,使人认为他就是凶手呢?莫非与他演双簧的就是陈艾才?
下班的时候,探长经过陈美美的家门前。为了探探虚实,他走了进去。
探长先是与那大女孩谈了些闲话。等女孩去给自己倒咖啡,他就四处张望起来。结果,在电视机后,一点闪着寒光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正是陈艾才的车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