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花的老人
“你知道校园里有多少盆花吗?”
这句话陡然在我耳边响起,就象是我心底潜在的渴望被人从身体最深处揪了出来一般。
吃过晚饭,我照例到花坛那边去散步,当然这是觊觎花坛中的柿子树上的柿子。回校前,一直惦记着家里的几棵柿子树上的果实,也许是它们窥破了我的心事,一直就那么青着,没奈何,我只好回来了。
刚开始的几天,我总是在教室上网,累了就到窗前看看楼下的花花草草。有一次,偶尔看到了花坛中的柿子树,我不由的眼睛一亮,食指大动,下意识的吞了口吐沫,然后跑近点确定了一下,那黄黄红红的正是熟了的柿子。哈哈,这下你跑不了,我决定要做一次不光彩的行动。
我本人有几个爱好,其中之一就是美食,曾发誓要吃遍世间美食,尤其对水果情有独钟。
我悄悄对一个要好的同学小兵说:“知道吗?花坛里有柿子。”他瞪大了眼睛,“你确定?”“当然。”“那怎么办?”我凑近点说:“我去踩踩,看看方不方便。”“好,我等你消息。”我这个损友就这么被我拖进了我的“犯错误”的行动。他咬着牙发誓:“宁可扣学分,绝不做叛徒。”
我每天佯装着散步来确定行动的时间,可惜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眼看着柿子愈加少了,我也急的够呛,只好决定马上动手,就在今晚。我最后一次踩盘子,这个只听说过还没见过的老人就这么神秘的来到了我的面前。
夕阳还没完全倒下去,一束光投射到我和他的身上,他在我身后,他的身影遮住了我,我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难道我太集中精神了,他发现了我的意图,还是他的话只是在故意说的。”我越想越害怕,不自觉的想起一些关于这个老人的传说。
“听说他是咱们学校第一个被评上教授的。”
“那有,没有,他的名额被人夺走了。”
“谁啊,他不是挺厉害的吗?”
“不止,听说他老婆可漂亮了,可惜啊,在他要被评上教授的那一年就死了。”说话的长叹一声,很是惋惜的样子。
“然后,他就疯了。”
“疯了,他看起来不是挺正常的吗?”
“噫,那有,听说在他老婆死的那天夜里,他发起狂来,把学校的校长助理给砍了。”
“那死了没啊。”
“没,不过听说那个助理还是他的学长哪。”
“是吗?他可真够丧心病狂的。”
“结果呢,进了牢房,蹲了好几年,连老婆的葬礼也没出席,都是他学长帮着料理的。”
“再后来,他出了牢,没了生路,学长又不念旧怨 ,力排众议把他留在了学校,做个管花的工作。”说者又一番感慨。
“就这么着了。”
“没哪,你们知道,那个学长后来怎么了吗?”
众人把脑袋聚了起来,支起了耳朵。“他呀,就是咱们现在的校长。”“啊。”众人又不免惊谔起来。
说者不无得意的扬起了头,把脸对着我,“学弟啊,见着他,躲远点,很危险的,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会不会向你举起刀。”然后似乎恶毒的笑了起来,我当时吓白了脸。
‘疯子’,我的脑海只留下这个词。脸悄悄的变的惨不忍睹,变的白的可以吓死鬼了。
我转过身,这需要莫大的勇气。“不、 知、 道。”我的嗓子很干燥,声音显的很没有力气。我明明刚吃过饭。我习惯的想吞口吐沫,却一直没有半点吐沫出现在口腔内。
“有3207盆。”老人的话,已经没有刚才的力道了,仿佛从腹内的深处慢慢提起来,然后一加速度,冲过了喉管,击中了声带,在嘴里开始扩散,说出来后,已经散之四方,杳不可闻。
“这么多。”我的确不知道学校有多少盆花,3207盆,这个数字没有震撼住我,我在思考怎么脱身。夕阳完全落了下去,老人的身影把我盖的严严实实。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我知道老人一定在听着这声音,这生命的声音。
凉意爬满了躯体,我额头的汗珠却滚滚而下,我的手不敢抬起来擦拭。
“哈哈。”老人竟轻轻的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我转动眼珠,却发现附近一个人也没有。
好一会,老人终于停止了笑声。
他苍老的脸紧锁着愁容,眼睛就像这夜里的星星。他的脸上又挂上了笑,很慈祥,像、我的爷爷。
“你在干什么?”一个声音把失魂落魄的我拉回了人间。
借着远处的灯光,我隐约认出了发出声音的人,是校长,我长出了口气。这下得救了。
我趁老人愣神看校长的那一刹那,
白癜风怎么快速治疗拔腿就跑,好在老人已经转移了注意力。
“你还有脸来。”我远远听到老人这声充满仇恨的凄厉的喝问。
我安全了,摸着几乎崴了的脚,我把情况告诉了小兵。“那还去不去?”他担忧的问。“去,那老头不可能老守在那,说不定,现在正在和校长干架哪。再说了,搞不好明天柿子就掉光了。”小兵的眼里涌现的只有佩服。
我和小兵偷偷摸摸走近了花坛,我指了指花坛中那棵巨大的阴影低声说:“就是那,你望风,我过去。”他点了点头。
“你们在找什么?”我正准备进入花坛,脚刚迈起,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不早不迟。我和小兵一声“妈呀”一起跌了进去,压坏了好几盆花,那花盆也把我俩咯的“哎吆”连声。
花坛边站着那个老人,还是没有任何的声息就接近了我们。我苦着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被抓了两次,我还敢说什么。
“在找东西吗?”老人和煦的问。一张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对,对,对。”小兵似乎胆大些地回答了老人的话。
“找什么?”“钱,对的,钱,我掉了钱在这里。”我慌不择语的说。
“噢,我来帮你们找吧,天怪黑的。”老人说着走进了花坛,也向我们走来,我俩那里还敢待在地上,连滚带爬出了花坛。
老人俯下身子认真的找那张并不存在的丢失的钱。我和小兵像两个木桩子似的杵在他身后看着,大气不敢喘一口。
“是不是这张啊。”老人竟然举起了他的右手,那手里捏着一张百元大钞,在夜里闪着血红的光。我和小兵的眼睛似被刺痛了,被这张莫名其妙的钱吓的大叫一声,没命的往宿舍跑。
我们后来才知道那声惨叫把全校至少一般的人吓的当晚一夜失眠。
再后来我听说:
“那棵柿子树啊,种了二十几年了吧,是那个管花的老人的妻子种的。”刚退休的保卫科科长回忆着。
再后来,我就再也没看见过那个老人。
听说那晚他的疯病又发了,几乎把校长给掐死,没人知道为什么。
“他进了疯人院,你以为他会进哪,一个疯子。”我讪讪的笑着。
3207盆,这么精确的数字。我试着去证实,查了好几遍也没搞清楚。“他绝对是个尽职的花匠。”这是我的心
复方驱虫斑鸠菊丸治疗白癜风里话,我对着惊息未定的小兵说。
“你知道校园里有多少盆花吗?” 我站在当初被老人叫住的那个的地方,回
山东最好的白癜风医院忆着,悼念着。
后记:也许大伙已经认为这不够恐怖和惊秫,情节虽极力在处理也不算能吓人,但我写的是人心里的黑暗、恐怖和惊秫,请大伙细评。